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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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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
“你怎麽也出現在這裏?”雲雀嚇了一跳,拍拍胸脯。

她認真審視面前的人,胸前一片血跡,血液不斷外滲,那人臉上絲毫不在意,只是坐著,看起來呆滯不通情理。

“你身上有血!”雲雀沖上前,扒開她的衣服,果不其然,那道傷口未曾愈合, “哎,你是個傻子嗎?你胸口的血不處理一下?”

雲雀莫名有些氣急敗壞,她在自己身上找一找備用的金瘡藥,發現身上空空。

“你找不到的。”巫女在旁邊嘲笑,她小孩子一般清朗的聲音裏透露出來成人的惡意。

雲雀捂住姚荏的胸口,卻奇怪為什麽感受不到鮮血的粘稠。

“你對姚荏做了什麽?”雲雀眼中目光愈發平靜,內裏殺意漸漸湧起,這個小個子不好惹。

三人周圍的環境一變再變,小溪、樹木扭曲著消失,白茫茫的霧氣又席卷而來。

姚荏仍是一種無關自身的作態。

“你應該有所察覺呀,能進來這裏的有誰呢?”巫女一身鈴鐺響,一雙金色眼睛明亮又狡黠。

“我,你,她,我們三個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。”巫女歪著頭裝出一份可愛。

“所以,我一直被幫主騙著。”雲雀指了指姚荏,“她怎麽會成為這個模樣?”

巫女嘴角撅起,一臉恨鐵不成鋼。

姚荏自始至終都沒有清醒過來,她都沒有和姚荏說上一句話。

雲雀見巫女表情不對,手捏住姚荏的臉,左盯盯右看看。位置不一樣的金色眼睛裏空洞洞的。

看來還是沈浸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好回憶裏。

“醒不過來,肯定是沒有受到重大的刺激。”雲雀笑得陰險,雖然接受了三人一體,但她又怎麽不會做。

巫女見她這幅表情,嘴角的笑容扯開。

“你是想拿重要的人來刺激姚荏?”巫女拍拍手,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。

兩人湊在一起有商有量,坐在一旁的要被陷害的姚荏還渾然不知即將大難臨頭。

“不過你這麽快就接受是你和姚荏是同一個人到讓我很驚訝。”巫女又趴在雲雀的肩頭。

她因為個子小,之前在族裏面的時候都是坐在大高個子上面,而現在雲雀的肩膀根本就不足以支撐起這麽大的一個人。

“那麽多人在我耳邊嘮嘮叨叨,我不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碰到你。”雲雀手從後面,想要把人拽下來。

“別這樣嘛,我很久沒有和別人聊天啦。”巫女沒有了神秘感之後就開始用小孩子一樣撒嬌。

這一套換做是別的人說不定就成了。

但可惜的是碰上的速來冷硬的雲雀。

“真是冷血。”巫女嘟囔著,跺跺腳,“你連這麽小的小孩子都不懂得照顧。”

雲雀半蹲下來,摸著巫女的頭。
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那部分記憶,不過就你的這雙眼睛,可不是一個垂髫之年應該有的神采。”

“那你猜猜看,我也就是你,現如今有多少歲了。”巫女的眼睛猛然一亮,挺起自己的小胸脯讓雲雀審視。

雲雀卻不和她玩這個游戲,轉身又回到姚荏身邊。

“等到姚荏醒過來,我們三個人會剩下誰?”雲雀像是在自問自答,又像是在問巫女。

“姚荏是被火毀容又催眠的,你是她不斷反抗又生出來的,我是最初的。”

“也許我們三個都會存在,也許我們三個都會消失。”巫女坐在姚荏的旁邊,靠著她。

“或許雙翎哥哥已經忘了我。”巫女在這裏很久很久,她一直長不高,也長不大。

姚荏和雲雀每一次進來這裏,都是沈睡著,她怎麽也喚不醒。

“邵雙翎?他可惦念你了。”雲雀壓低的聲音裏透露著些許不懷好意。

“真的嗎?”巫女松了一口氣,只要雙翎哥哥還記得她就好。

“姚荏胸口上的傷,就是他刺的。”雲雀說完,伸了個懶腰,然後順勢叉在腰間,饒有興致的欣賞巫女的表情。

“為什麽?”巫女問。

“因為你現在是魔教,他是正道,水火不相容,他唰,用他拿手的臨陽劍法,排山倒海的打壓姚荏,順勢一刺。”

“可憐的姚荏,就這樣陷入了危機。”雲雀搖頭表示可憐。

巫女聽了這話,翻了個白眼。

“我早就看過姚荏的傷口,從深度來看明顯是收住攻勢。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認真點說。”

“我又不在。”

“你肯定在啊,你當時在姚荏的腦子裏。”巫女理直氣壯地說。

雲雀嘴巴張大,對這種只說她人毫不思考自己的人的行為表示反感。

“你當時也在。”雲雀反駁。

“你這樣說可就沒有意思了。”巫女一件件數著,“你們倆個都出去過,只有我被限制在這一片,我都被關在一個地方很久了,現在還要背關著。”

“你活的長。”雲雀算了一下,按照這個巫女讓自己猜測的年齡來看。

她少說也有幾十歲。

“可我都沒有你們多姿多彩的經歷。”巫女將年齡拋之腦後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們多姿多彩?”

“反正,我最慘。”巫女嗷嗚一聲,一雙腳離開地面,飛撲到雲雀的懷中。

“你真會耍賴。”雲雀摸摸她的小腦袋,心裏想著她這還是小孩子心性。

“我現在該怎麽出去?”雲雀環顧了除了她們三人再沒有別的顏色。

巫女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面度過了十多年嗎?

“到時間,就能出去了?”

這個地方除了她第二個有意識的就是雲雀,巫女抿著嘴,一張小臉皺起來,她還沒有說夠話。

“你是在騙我嗎?”雲雀狐疑的看著她,上下都是不信任。

巫女小臉一揚,很是無辜:“我沒出去過,也沒見過人,能知道什麽呀。”

“不問你了。”雲雀索性盤腿坐在姚荏的身邊。

她將姚荏的面具摘下來,“嘖”了一聲。

“是大火燒傷的。”巫女也蹲下來,語氣略帶惆悵。

“當年阿娘和阿爹被捉住,那人放了火,整個家都被燒了。”

火光沖天,她剛剛摘的鮮花還沒有拿給阿娘看,就見阿娘被一個人掐住脖子。

阿爹倒在了一邊。

她當時不自量力,想要去幫他們,悄悄鉆進家,還沒有拿出來東西,一個踉蹌跌進了火堆裏。

被痛醒了之後,發現大火早就滅掉了。

她當時跑出去見阿娘,阿娘留了一口氣說,讓她跑。

跑著跑著,她的眼睛就看不見了。

在之後,就被困在這個地方出不來。

巫女一回頭,雲雀已經不見,只留下她和沈睡著的姚荏。

“快點醒過來吧,我們的仇還有我們造的孽,都需要有個解決。”

巫女冰涼的手摸著姚荏坑坑窪窪的臉。

雲雀睜開眼,熟悉的場景讓她知道,自己回來了。

氣息不對,屋子裏有人。

雲雀放在枕頭底下的暗器射出去,卻被人接住。

“你的防備意識真強。”雲城教教主坐著,抿了一口茶。

“教主,原來是您。”雲雀慢悠悠地穿好鞋襪。

倏地,她臉上綻開笑容,跪下說道:“恭喜教主大業將成。”

“你如何看出來的?”雲城教教主自認為喜形不於色,他昨日的金絲蠱宿主剛剛練成。

不過那個人的眼神還是不夠好,只是個聽命於人的機器,如果像姚荏這樣的人再多一點才好。

他真好奇,師父是怎麽樣練的這個寶貝的。

“教主,我別的沒什麽用處,看人心卻意外的準。”雲雀擡頭,笑容更大,眼睛彎成月牙形。

“砰”教主將茶杯摔下,任何一個高位者都不願意自己的想法被低位者猜透。

這一動作明晃晃昭示著主人的不開心。

雲雀嚇得連忙低頭。

“你這幾日管理教中事務有什麽收獲。”教主冷聲問道。

他這是明知故問,雖說讓雲雀坐上了少主之位,但能用的一個沒在,不中用的她又沒興趣玩。

“回稟教主,教中無事。”這個答案不妥,雲雀又補充道,“這幾位護法接二連三離開教中,怕是有什麽不軌之心,教主,要不要讓我——”

雲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,殺意暗現。

“行了,一天天盯著姚荏的親信有什麽用,不如讓自己成長起來。”教主之前對她和姚荏之間的仇恨很是滿意,現在不一樣。

他需要的是一個更加團結的雲城教。

不過這也不需要。

教主的手摩擦著杯壁,心中早就有了計劃。

雲雀之間是一個不錯的幫手,不過一個有思想的人怎麽也比不上能夠讓他為所欲為的人。

目前看來,還是姚荏最好掌控。

教主略帶憐惜,可惜這張臉再也不會出現在人前。

雲雀佯裝不知教主目光裏的含義,問道:“教主,有什麽吩咐我去做的嗎?”

“我想說的話已經被你猜出來,沒什麽別的要說。”教主起身,“你這幾天好好練功,我還需要讓你出一個任務。”

“是,教主。”雲雀低頭。

真是不出我所料,果然是想讓姚荏出來。

雲雀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,先去看看周海菁有沒有被轉移,還要得留下一個東西,誘惑姚荏過去。

姚荏,姚荏。雲雀看向窗外,我之前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輩子我還有為你籌謀的時刻。

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待,倒戈教主。

不然,雲雀撇了撇嘴,我也沒什麽能夠針對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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